老陈始终心口薄凉薄凉的,感觉这绝美孤傲的女疯子喜怒无常,可别真发生人命啊?
王雱也拿不准她到底打算怎么办的时候,却忽然听白玉棠像是僵硬了的态势,生硬而缓慢的道:“王雱……跑,这里危险。”
“喂喂……不要啊。”
王雱都没弄明白什么事,却只见大姐姐倒下来了,渺小的王雱就被压倒在地。
悍妞还是有不少体重的,直接把王雱给盖了,有点难以翻身。
并且被她那个肉肉的大圆臀压着,即便王雱还“小”,也是有点不愿意动的,感觉很不赖。
安逸了没五秒钟,忽然听老陈一声尖叫逃命了。
该死的老陈,不来帮忙,你看小爷过后怎么收拾你。
一头雾水的王雱好不容易从白玉堂的“压迫”下挣扎出来,险些吓死,只见有比较大的长条形东西,在旁边的野草间游动着,不过环境太黑,只能借助月光若隐若现的样子。
对方似乎受到过多的血腥味刺激,越来越不安分,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糟糕是姥姥的舌头!”
王雱又看看到一次“长条”显露的时候,吓得险些元神出窍。
不知道白玉堂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倒下,王雱拖着她的腿打算拖着跑,却是力气太小拖不动她。
有点想扔下她,自己跑,那似乎又显得有些猥琐。而且王雱不确定外面的野狼把老陈吃了后能否吃饱,万一没饱,小爷出去不是栽了?
左右都是栽了,王雱决定选择一种比较有造型的模式算了。
想定,王雱手抱太极印跺脚:“天地幽灵,乾坤道解……后面忘记怎么念啦,总之你个妖孽听清楚,我王家血脉有天罡护体,你最好不要过来,过来就是开战……你不妨试试看。”
结果因为跺脚的震动,真把那个东西终于吸引出来了。
并不是姥姥的舌头,但也足以吓的王雱血液凝固。乃是几乎成精的大蜈蚣,比人的手臂还粗些,两米多长的样子。密密麻麻的千只脚快速运动着,就那么的在地上盘旋,看似想靠近。
现在白玉堂倒在地上,但是没有昏迷,力弱的道:“那蜈蚣几近成精,是被血腥引来的。这东西正是我的克星,我一生哪怕展昭都不怕,却就会受到蜈蚣气息影响,这是因为少时吃药,被郎中错误以错误医理把蜈蚣入药伤了我本元。你若被这成精的东西触碰一下立即就会死,好在它蠢,身体太大导致它自己控制身体有些难度,不协调,它想过来却是身体会自然打转纠结。王雱你自己跑吧,别管我了。”
王雱用从来到大宋以来最真实的语气哭着道:“我不是英雄但我想死在你身边。外面那几个饿狼不见得就比这畜生温柔。”
白玉堂楞了楞。
乘那个大蜈蚣还在地上打转,王雱又道:“那咱们各安天命好了。”
王雱飞快弯腰,跑过来这边一打滚,让身上的棉袍带走了地上的血迹,然后跑到另外一边跺脚。
目下王雱身上的血腥味最浓厚,震动也来自王雱方向。于是蜈蚣又朝王雱的方向游走。
它仿佛喝醉了,不太利索,也许是年纪大了发生中风了还是什么。总之大概就那意思,导致这畜生时快时慢,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被它自己的身体拖累,盘旋一番。
所以尽管它腿速很快,却导致了整个身体无法协调,始终无法捉到王雱。
王雱算是看明白了。老子们大宋军队并不少,然而就如同这个蜈蚣似的,到处不协调,左脑右脑的战线不统一,中枢又不作为。于是犹如当时的宋夏之战一样,夏竦耍滑头撂挑子,范仲淹和韩琦战法不统一相互撕逼,麾下军官就犹如这头蜈蚣的脚一样,尽管素质不算太低,装备不算差,然而有些听夏竦的,有些听韩琦的,有些听范仲淹的。
明明需要一条直线前进,他们左一下右一下的、犹如这条傻逼蜈蚣盘旋了起来,自己就来了个筋疲力尽,最后便出现了韩琦的好水川失利。
明确了作战方式,克服了恐惧,找到了原形后,就注定了猥琐的王雱能如同赢白玉堂一样、最终战胜这没脑子的蜈蚣。
或者说它不是没脑子而是脑子太多,犹如大宋一样的精英太多,和尚多了庙就会歪。
就这么一边脑补着,王雱不怎么害怕了,于是步伐越来越熟练,胆子越来越大,心思越来越细腻,地形越来越熟悉。
最后天亮了,这头大蜈蚣被王雱的持久战给彻底拖垮,累得一团的缩在地上不动了。
如果它能听懂人话的话早就气死了,因为王雱一直在骂它,一直在用震动吸引着它行动。
王雱真的是个小算盘,脑袋里遇到情况后几乎是直接会有某种方程式的。当时和大蜈蚣周旋了半个时辰后,王雱就找到了某种规律。一些特定的声音能让这个蜈蚣尤其兴奋,然后它一兴奋,身体就更不受控制的“重复低效运动”。
也就是说这家伙的“指令集”写的太落后,在处理特定任务的时候非常低效,会损耗大量的体力、却只能堪堪的完成少量做功。
所以呢,大蜈蚣体力真不比王雱差,它主要是太蠢了不会应用体力,结果又没领先王雱一个量级的差异,于是就输在了构架上。
用军事语言描述的话,它输在了战略战术的应用上。
早晨红弱的阳光下,王雱非常谨慎又猥琐的样子,试探了大蜈蚣几次,确定它不是装蒜,是真累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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