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险象环生（四）
拉伊诺夫“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妈的，这些人都是白痴吗？”
“又让他们跑了？”伊万诺维奇在一边问。
“他们甩了所有警察上了去叶卡捷琳堡的火车。”拉伊诺夫说，“妈的，他们派了那么多人，竟然连两个老外都抓不到，何况其中一个还腿脚不灵！”
“那两个日本人太狡猾了！”伊万诺维奇，“我们赶快跟叶卡捷琳堡方面联系吧。”
拉伊诺夫叹了口气，两只手撑着办公桌。“你以为他们会老实巴交地在那里下车吗？”
下诺夫哥罗德。
“为什么要在半路下车？”三船冷得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说。
“您是警察还不知道吗？”千叶说，“叶卡捷琳堡那边肯定已经部署了人力，守株待兔，咱们下了车就没跑！”
“看不出你小子还挺行的啊，以前是不是经常玩这种猫鼠游戏？”
“哪有，这不都是在电影里学的，自己实践还是头一次！”
三船做了个深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呼出一大团白气。“终于下车了，刚才那车里放的是什么破音乐，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
“我觉得挺好听啊，”千叶说，“都是些传统乐器演奏的乡村舞曲，还有俄罗斯民歌。”
“我对音乐什么的从来就不感冒，”三船撇了撇嘴，“更甭说外国曲子了！”
千叶笑着摇了摇头。两人沿着台阶走进人潮涌动的出站口。
“刚才我补票的时候你小子干嘛去了？”三船说，“买票是我掏钱，上错车补票还是我掏钱，你小子就不能做点贡献吗！”
“我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钱。”千叶说，“刚才我在上面跟两个韩国人聊了聊，当时我以为是同胞呢，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南韩的。”
“高丽棒子可不喜欢日本人呢，”三船说，“他们肯给你面子聊？”
“我没说自己是日本人，我们是用俄语聊的。他们是来俄罗斯做生意的，很热心！”
“靠，我最讨厌做生意的！”三船说，“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奸商！”
“什么人都是有好有坏的，”千叶说，“萍水相逢何必计较太多呢？”
“你小子怎么跟谁都聊得来？咱们在外面不能太张扬，要低调知道吗？你们刚才聊了些什么？”
叶卡捷琳堡车站站台。
几个便衣混在候车的人群里，看着一列西北方向来的客车进站。
几分钟后，车门打开，下车的乘客陆陆续续涌出，站台上顿时人头攒动。
突然一个便衣喊了声什么，几个人立即迅速朝一个方向跑去。
一节车厢的门口走出两个黑头发的亚洲人，一出门就被一拥而上的几个俄国人把胳膊扭到背后迅速制服了。
“干什么？”那两个亚洲人惊慌失措地大喊，“你们想要干嘛？”
“普列谢茨克来的吗？”一个俄国便衣说，“麻烦跟我们去趟警局！”
“凭什么抓我们？”一个亚洲人用俄语大声说，“我们犯了什么事？”
“别装了！摩尔曼斯克警局已经打过电话，你们俩跑得可真够远的！”
“什么摩尔曼斯克？”另一个亚洲人问，“我们是在圣彼得堡上的车！”
“我管你们是从哪儿来的！”那个便衣满脸凶悍地说，“那边就是让我们逮捕你们两个日本人！”
“日本人？”两个家伙听了立马睁大眼睛，嗓门也随之提高八倍：“搞搞清楚好不好，我们是韩国人！”
拉伊诺夫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伊万诺维奇在一旁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用力过猛把话筒捏碎。
“好的我知道了……”拉伊诺夫强忍怒气平静地说了一句，然后随手把电话挂上了。
“又没抓到？”伊万诺维奇小心地问。
拉伊诺夫叹了口气。“他们在站台上抓到两个亚洲人，结果当场就放了。”
“放了？！”伊万诺维奇大惑不解，“好不容易才找到，怎么说放就……”
“因为那两个是他妈的韩国人！”拉伊诺夫终于爆发了，“他们在车上早就计划好的！”
他这一发作整个集体办公室几乎都静了下来，只有电话铃声还在那里突兀地响着。一名警员接起电话问了句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嗯，头儿……”
“什么事？”
“是那个斯维塔，说有事要找你……”
伊万诺维奇懊恼地叹了口气，有些不快地拿起话筒。
“我就说这点小事难不倒我吧！”电话那边一上来就兴奋无比，“我查了你说的那个什么《鹅妈妈童话》，本来没报多大希望的，结果还真给找到门路了！”
“有什么发现吗？”拉伊诺夫问。
“我找到了你说的那首《五月割蓟》，查看了整首歌谣，发现跟那串密码联系不大，就试着研究《鹅妈妈童谣》里面的其他歌谣。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鹅妈妈童谣、五月’，结果出来的还是那首《五月割蓟》。我又输入‘鹅妈妈童谣、fly is worth’，你猜结果怎样？”
“怎样？”
“我找到了另一首童谣！”电话那边的斯维塔兴奋得几乎快要窒息了，“这首童谣里也有五六七这三个月份，而且唱的就是‘什么时候值得飞’！”
“真的？”拉伊诺夫听了似乎也有些喜出望外，“那首童谣里是怎么说的？”
“等等我给你念念啊——五月里的一群蜜蜂，飞出来能换得收获颇丰；六月里的一群蜜蜂，其价值相当于一根银匙；七月里的一群蜜蜂，已经不值得往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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