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都是没有家的人
“难以置信星期五，心花怒放欲起舞。”
蒋丽娜唱着胡编乱造的打油诗在秦雪面前晃荡。
“这周过得好快。”秦雪忙着对接信托成立，把和极锋联系的相关事宜都交由Lina处理。忙？忙的，私心？有的。没忙到那个程度，只是不想见到那个人。
如果飞机不可避免要降落，至少她可以自行远离到合适的位置。远了，成像也就小了，心理压力也随之减少。
“雪雪姐，你倒是告诉我你用了什么方法啊？庄亦敏怎么又突然肯卖了呢？你怎么说服她的呀？”
“一个东西你原本只有二分之一的控制权，但有个机会你可以把这个比例提升到100%，你会不会去做？”
“当然，这还用问吗？”
“这就是这件事的本质。我没有说服她，是她自己的决定。我只是让她看到，还有这样的选择。”
“噢，你这还顺带给家族信托组引了个大单啊。梁大律要笑到面瘫了。”
“小声点，被他听见你的周末直接夭折。”秦雪听到手机不停有短信通知。“我先走了。还约了运动。”
一边收拾一边看手机，赵灵珊正在群里约饭，说发现了一家新的美食，她负责去排队。
裴之江【秦律师上次欠我的饭今晚补上？】
裴之江？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事了。
然后鬼使神差地点开【初九】的对话框，
【对方正在输入】…
赫然印入眼帘。
心跳无法控制地加快。
呼吸几乎停滞。
赶紧退出来，和赵灵珊说赴约，和裴之江回复周天中午可否。
然后冲到Little do，把这不听使唤的大脑交给身体，去运动中寻找平静。
等她训练结束，拿起手机。
赵灵珊和孟星悦齐齐表示自己已经快到了。
裴之江应了周天中午的约，还发了好几家店让她选。
初九。
【“初九”撤回了一条消息】
能量代谢，组织修复，四肢舒展，酣畅淋漓，身体如此诚实；但她的脑子还是前面那个不受控制的脑子。
城市的那边呢？
微信显示只一行，眉间心上已万言。
～～～～～～～
泰国餐厅里，三人吃聊甚欢。上班的感慨工作，上学的吐槽学习。
一生大笑能几回？友情是消解烦忧的药。
“灵珊，你上次说程总他爸妈离婚了，为什么离婚的？”几杯酒入口，秦雪想起程潜那天说的话，好奇心涌起。
“潜哥啊？”赵灵珊忽然皱起眉头，神情严肃起来，“我说完你们就当什么也没听过过行吗？”
“我和他又没交集咯。”孟星悦嗤之以鼻。
“你说完就忘掉，放心。”秦雪又啜饮了一口。
“他爸叫程行之。”
“震旦大学那个帅到火出圈的哲学教授吗？”秦雪和孟星悦同时呆住。
“他不是程行之亲生的。”
秦雪和孟星悦面面相觑。怎么每一句信息量都这么大。
“他15岁那年好像一次误诊白血病，程教授就要做检查。虽然最后幸运的是只是药源性发热，但却因此发现他和潜哥并无亲缘关系。”
“抱错了吗？”秦雪难以置信。
“没有。抱错可能还好点，但，凌阿姨的确是他亲妈。”
“我滴个亲娘啊。”孟星悦一拍大腿，“他需不需要来我们诊所咨询下？”
“你这样好吗？医者父母心，心理医生也是医生啊。”程潜的样子模糊地闪现，秦雪有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
“我好心才这么说啊，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孟星悦觉得莫名其妙。
“你俩消停点，故事还没结束。”
两人的目光又齐齐聚集在赵灵珊脸上。
“这些事别人都是不知道的，你们真的把自己当做死人那样保密好吧。后面我们和他们家走动得没有那么频繁了，潜哥出国了，再后来我爸说，噢乾坤集团知道吧？”
“乾坤，地产巨头啊。”孟星悦都能知道的公司那不是一般的大。
“最近不是债务危机了？我妈还在老家买了他们的房子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正常交付。”秦雪想到那晚的新闻了。
“乾坤的董事长厉以坤，就是他亲爹。”
孟星悦已经用惊讶到捂住自己的嘴表示出对这等程度的消息应有的尊重。
“我爸的意思是凌阿姨本来并不想说的，不然也不需要等到这么多年后，这时候他已经22、3岁了吧。是厉以坤病得差点挂了，也不能等人家死后才带到墓地和他说，‘儿子，你亲生父亲，长眠于此，一鞠躬’。所以，反正就认了亲，但厉以坤是一高兴就活过来了。因为造化弄人，他居然四个女儿没儿子的。天上掉下个好大儿，哪里有这等好事。但潜哥也一直不肯改这个姓。
我觉得他和程教授，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他们是整个事件里最无辜的两个人，却都受了最重的伤。”这真是个悲伤又绝望的故事，秦雪觉得有点难过了起来。
“这位凌女士真是生猛。”孟星悦感叹。
“我总觉得凌阿姨其实也是个好人，中间究竟有什么离奇的遭遇呢？可能因为我本人常年携带美女滤镜吧。她是个，怎么说，绝世大美人也不为过。”
“三观跟着五官跑。”孟灵珊吐槽。
“但程教授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以前常常梦到我投胎去了他家。总之就是好。噢噢，听说他和厉以坤当年还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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