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去学校方向的电车上挤满了人,渡边澈几乎快要脚不沾地。
但这样极具代表性的东京日常生活场景,也不能让他回到现实世界。
一时间,跟着电车摇晃的渡边澈,有一种‘我现在哪里,接下来又要去哪,去了之后又要做什么’的晕眩感。
电车到站,麻木地跟着人群离开车站,站在去神川私塾的坡道上,四周穿校服打闹的学生,总算让他回过神。
再次踏进校园,绕开那棵高大的橡树,渡边澈来到办公室。
小泉青奈已经等了他很久。
“怎么这么晚才来?”看到渡边澈,她立马问道。
两人约好七点见面,那时候学校没什么人,正好谈事。现在已经八点,早班会快要开始了。
“抱歉,督导,习惯七点半起床了。”渡边澈不好意思地说道。
“真的吗?”小泉青奈不信,“这件事待会儿再说。转学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吗?还是生活上有困难?”
“督导!”
“啊?嗯?怎么了?”
渡边澈突然提高音量吓到她了,座位靠得近的几位老师也看过来。
“我不去北海道了!”
小泉青奈被他说得有些糊涂:“渡边,到底怎么回事?任何事都可以和老师说,老师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我想要留在东京,为了督导!还有,我刚才说谎了!”
“为了我?”
四周同事的目光,让小泉青奈白皙的鹅蛋脸开始变红。
她现在没心思关心转学的事,连忙转移话题:“你刚才说什么谎?”
“我之所以迟到,是因为昨晚一直熬夜努力学习英语!我喜欢北海道,但我更喜欢小泉督导你!”
教室办公室一片安静。
晃子嘴里含了一口水,忘记咽下去;渡边澈上了年纪的数学老师,推了一下老花镜;正在阳台给花浇水的中年女教师,手上的洒水壶长时间保持一个倾斜角度......
小泉青奈涨红了脸,一下子站了起来。
“渡边!你在说什么啊!”
“小泉督导,过来一下。”没事到处闲逛、总是背着手巡视自己领地、被吵闹声吸引过来的校长,在办公室门口招呼道。
渡边澈要晕过去了,他只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把转学和迟到事瞒过去,怎么校长突然出现了。
他连忙解释:“校长,我对小泉督导是师生之间的喜欢,是非常尊敬她的意思!”
校长看了站在一起的两人,督导年轻漂亮,学生还有些少年气,但同样俊秀帅气。
不过不管那名学生心里对小泉青奈是什么看法,小泉青奈本人似乎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而男学生憧憬漂亮的女教师,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事。
他背着手,警告地看了眼小泉青奈,放过了他们。
校长走后,晃子咕噜一声把水咽下去,朝渡边澈竖起大拇指:“渡边,了不起,我支持你!”
“谢谢晃子老师,我会继续在「东京帅哥」的道路上努力前行。”
“那个怎么都好啦,我是说爱~情~!你和青奈的年纪只相差......”
“晃子!”
“嗯哼,我去倒杯水。”
晃子拿着只喝了一口的水杯走了,临走前对渡边澈偷笑了一下。
加油,少年......这是渡边澈理解的这个笑容的意思。
渡边澈回了一个少年感十足的笑容,意识是:感谢支持,但真的不是老师您理解的那样啦。
晃子楞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随后一副出了大事似的回过神,把水杯放在唇上,也不喝,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走了。
嗯?
这个动作表达了什么意思,渡边澈无法理解。
小泉青奈头疼地重新坐下:“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差点被你害死。”
“对不起,督导。不过我说都是真的,不管努力学习英语,还是尊重喜欢督导您。”
小泉青奈快速地眨眨眼,然后扭过脸,打量桌上的多肉盆栽,嘴上说道:“不转学就好,快回去吧,马上开早班会了。”
“嗯,那我先回教室了。再见,老师。”
“对了,转学的事记得和家里说一下。”
“好。”渡边澈回头笑着应下。
“......渡边。”
“还有什么事吗,老师?”
“你......”小泉青奈只用余光看着这边,“你能不能别这样笑。”
渡边澈一愣,反应过来。
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为了活命而兑换、原以为毫无用处的魅力——【微笑·美魅】!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督导不是说你笑得不好看,或者...其他什么,督导的意思是,自然一些。”
“也许是昨晚趴着睡,脸麻了吧。”渡边澈揉着脸。
“这样啊,学习虽然重要,但也要记得好好休息。”
【微笑·美魅】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让小泉青奈慌张到连这种理由都信了。
不过小泉青奈除了是将来注定伟大的他的督导这个身份,终究只是一位普通的女性,不像出生精英家庭、意志过人的结城美姬。
渡边澈为了防止自己笑,一边揉着脸一边走回教室。
周一教室的早上很热闹,大家互相聊着周六周日做了什么,去哪玩了,作业做完没有。
他刚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国井修和斋藤惠介两人围过来。
“渡边,早上好。”
“早上好。”
“你脸怎么了?”
“牙疼。”
斋藤惠介理解地“啊”了一声:“牙疼真的让人受不了,饭也不能吃,睡觉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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